雄性基因和雄性荷爾蒙并不是導致陽剛之氣的決定因素,還應把父母和社會的影響考慮進去。在很大程度上,男孩之所以有男孩的行為,女孩之所以有女孩的行為,取決于他們被教給了什么,他們被允許干什么和他們是怎樣認識自己的。并不是雄性基因和雄性荷爾蒙不準男孩子穿裙子或玩洋娃娃的,而是父母們不準,至少我們認為是這么回事。
這一觀點在另一個病例中找到了最佳證明。一個發(fā)育正常的男孩在一次包皮環(huán)切手術事故中失去了陰莖,那時他剛滿七個月。出事前他一直是像任何正常的孩子那樣和他的孿生兄弟一起被撫養(yǎng)的。
出事后的十個月內(nèi),他的父母拿他與他的兄弟一樣對待,兩個孩子漸漸活躍起來并開始蹣跚學步。他們對于玩洋娃娃、收拾屋子或是其他傳統(tǒng)上由女性從事的活動不屑一顧。后來,在專門給生殖器異常的孩子確定性別的專家建議下,父母準許了把這男孩改變成女孩,經(jīng)過一次手術,改變了男孩的生殖器,他的父母也開始拿他當女孩來撫養(yǎng),不出數(shù)月,他們新改成的女兒就在父母的教導下逐漸學會了女性的行為。她有了收拾打扮的興趣。比她的兄弟整潔多了,她同父母的交往方式也與弟弟迥然不同。
現(xiàn)在她已進入青春期,假如醫(yī)療方案還在執(zhí)行的話,那么她正在接受雌性荷爾蒙,這將使她的乳房鼓起,臀部脹大,使她完全具備女性的表象特征,也將基本上完成自她出生后十七個月時即已開始的女性化療程,她將永遠不能生育,也將永無月經(jīng),然而她會無疑地拿自己當女人看待。
這一病例充分證明,性身份并不僅僅由染色體決定。陽剛角色與陰柔角色,以及與之伴隨而來的行為也不是永恒不變的。它們可以玻修改,可以隨著社會、經(jīng)歷和知識的變化而被完全扭轉過來。當然,男人和女人之間基本的解剖區(qū)別雖然可以用手術和激素療法加以改變,但是,什么東西也改變不了我們每一個細胞內(nèi)那規(guī)定性別的染色體。
如果有一條染色體是Y而且沒有任何阻止睪丸素產(chǎn)生的影響,那么嬰兒自出生時起就有響應父母親的指點的潛能,這種指點有時是溫和的,有時卻不那么客氣,孩子就在這樣的指點下進入男性角色。